许朝歌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病,说出口的也是有病。

    “有病。”说完,她就关上院门进了屋。

    顾北平:“……”

    妹妹也是假的。

    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成了个假妹妹的许朝歌,关上院门就径直进了屋。

    屋里的林晚看她倒完水回来,问道:“你刚在外面很谁说话呢?”

    “我四哥。”许朝歌道。

    “这么晚了,他来找你做什么?”林晚一脸好奇道。

    “没找我,说是出来吹吹风,我骂了他一声有病就关门进屋了。”许朝歌如是道。

    林晚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猜顾北平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应该是全黑。

    “这么晚出来吹风多半是心情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许朝歌道。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不哄哄他?还骂他有病。”这不是在他伤口上撒辣椒面嘛!

    “他一个大老爷们还需要人哄?”又不是小姑娘。

    “不是性别问题,是物种问题。他是天鹅,你是癞蛤一蟆,你想吃他的肉,就得对他好一点。”像陆少钦,就对她特别好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不想吃他的肉了,我现在想吃的是我三哥的肉,得一心一意对我三哥好,不能对他以外的天鹅好,不然,就有脚踏两条船的嫌疑。我可是渔民,做不出来脚踏两条船那种蠢事。”

    她娘从小就教育她,喜欢一个人就得一心一意,不能三心二意,不然,迟早会翻船。

    不知道她娘翻船是不是因为三心二意?还是她爹三心二意连累了她娘?或者,是她姐和她姐夫的问题?

    当然,也有可能他们都没问题,是船上其他人的问题。

    只不管是谁的问题,她娘都用生命向她证明三心二意真的会翻船。严重的话,还可能一死就死一船的人。

    林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,只觉得她说的话挺有道理的,就点头表示赞同道:“你说的对,那就不管他了,我们睡觉去。”反正顾北平也不可能出事。

    一觉醒来,林晚发现凡事无绝对,一切皆有可能。

    因为顾北平出事了。

    不过,不是什么大事。

    尸骨都还在,只是人死……呸!人发烧了。

    “还大晚上跑出去吹风不?”陆少钦看着因为发烧显得病怏怏的顾北平冷嘲热讽道。

    “我发烧是因为大晚上跑出去吹风吗?我发烧是因为你怂恿我哥把我关在门外,还不给我被子盖,害我在大厅里冻了一晚上。”顾北平委屈炸了。

    “你没给他留被子吗?”陆少钦看向顾湛江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没想到他的身体这么弱。”换作是他,肯定不会发烧,所以,忘了给他留被子,不是他的错,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平常不好好锻炼,身体弱不禁风。

    陆少钦也觉得这事怪不到顾湛江身上,因为顾北平要是真的冷的话,完全可以让顾湛江给他开门,就算顾湛江不给他开门,他也可以找他要被子。

    但他既没有让顾湛江给他开门,又没有找他要被子,真冻着了,也是他活该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不大晚上跑出去吹风,你哥也不会把你关在门外,所以,归根究底你会发烧还是你大晚上跑出去吹风的问题。是你的问题,你就得认,不能怪我们。另外,你这身体确实该好好锻炼了,不然,将来你很可能连小刀都打不过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许朝歌听他这话,顿时就不乐意了。

    “什么叫将来他很可能连我都打不过?他现在就打不过我了好嘛!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陆少钦将信将疑,只很快又对顾北平道:“那你更应该锻炼了。”

    顾北平:“……”

    同发烧为什么他的待遇和林晚之前发烧的待遇差这么多?

    想到这一点,他下意识看了林晚一眼。

    收到他投来的目光后,林晚转头对陆少钦道:“我之前发烧不是还剩下一副药,你去熬给他喝,死马当活马医。”

    顾北平:“???”

    他只是发烧了,神特么死马当活马医。

   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。

    算了,不跟她计较,看在她是在场唯一一个惦记他的病的人的份上。

    这句话,在他喝了一口药后,收回了。

    恶语伤人最多六月寒,那碗药喝下去,他差点活不到六月。

    当然,这些是后话,眼下他还是想喝那副药的。

    一是为了他的烧能早点退下去,二是因为陆少钦听了林晚的话后,就用一副便宜他的表情看着他。

    把他气的,不仅体温高,血压也高了。

    帮他熬好药,陆少钦就去上工了。

    林晚和许朝歌今天还是没去成镇上,因为这两天大队比较忙,大队长不给批假,得忙完这两天才请假。

    许朝歌昨天已经吃过她朝思暮想的白米饭和红烧肉了,去镇上的事,倒不急在这一时,最关键的是,她急也没用,大队长不给批假,她只能老老实实去上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