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,这些外卖盒子是从3号到9号的,看数量,以一个女生而言,估计一天三顿都够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越说越觉得心惊:

    “这是不是意味着,莫雨晴从4月3日开始,连续在家里宅了六七天,然后 ”

    卫复渊深吸了一口气:

    “然后就不知所踪了?”

    北泉站起身,两步走到姑娘的衣柜前,“刷”一下拉开柜门。

    莫雨晴的行李箱还在柜子里,衣服也塞得满满的,看起来并没有被批量取走的样子。

    卫复渊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一个人已经二十多天没回过公寓,又没有带走出远门的行李,这通常意味着什么?

    卫少爷虽然不是学刑侦的,但现代人谁没看过几部惊悚悬疑犯罪电影?他已经联想到了一些很糟糕的猜测。

    “可是,她……我是说莫雨晴,她上周四还给我们打过电话啊!”

    卫复渊试图再挣扎一下。

    北泉闻言只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“对了,你有没有注意到另外一个细节?”

    他对卫复渊说道:

    “莫雨晴这些饭盒堆积的时间,是从上月3号开始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对啊,沈兴是在2号杀死徐子烨的!”

    北泉话没说完,卫复渊已经明白了:

    “如果说这两件事没有联系,未免也太巧合了吧!”

    &&& &&& &&&

    5月3日,星期一,凌晨一点四十分。

    北泉和卫复渊在一幢别墅附近已经蹲守了两个小时有余。

    “差不多了,我们准备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北泉低头看了看手表,对卫复渊笑道。

    卫复渊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应聘“三途川”的兼职至今才只有不到二十天,干过的违法行为已经多到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了,而现在很快就要再加上一条 深夜私闯民宅。

    北泉和卫复渊正在蹲点的是蓝恬的家。

    她作为徐子烨徐经理的婚约者,在未婚夫被杀以后,就再也没到丽莎传媒上过班了。

    与莫雨晴的单身公寓不同,蓝恬身为某董事的女儿,是真真正正的大小姐,住的也是父母买给她的高档小区的独栋别墅,同时还配备了常住家中的保姆和保安。

    北泉虽然有放倒屋里所有人的能力,但一来人多的场合容易出乱子,二来半夜更方便他施法,所以他和卫复渊一直耐心地等到了深夜,看到屋里的灯基本上都熄灭了以后才决定动手。

    “蓝恬的房间在二楼。”

    北泉朝大宅的东南角一指,“我们直接上去。”

    卫复渊看了眼足有一米五高的装了红外线感应报警器的栏杆,心中纠结不已。

    他不会是打算让我爬墙吧,这要是被抓了可如何是好?

    这时北泉已经撑开了他从不离身的黑伞,手臂一伸,就将卫少爷拽到了伞下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卫复渊在此前已经见识过北泉的这一招,只不过至今不敢相信只要撑一把伞就可以如入无人之境罢了。

    似乎是看出了卫复渊的疑惑,北泉边走边对自家助手解释:

    “其实这把伞的效用也是有限制的。”

    他说:

    “它要在晚上才能这么用。”

    卫复渊“哦”了一声:

    “那白天呢?白天它就没用了吗?”

    他在心中默默补充:但我白天也看你经常带着这把伞啊。

    北泉笑了笑:

    “白天嘛,当然还有别的用处。”

    这时他俩已经走到了别墅的院门前。

    北泉伸手一推,打开了门,撑着伞堂而皇之地从安保监控摄像头下穿过花园,又如法炮制开了屋门。

    别墅里静悄悄的,只有几盏壁灯还亮着,光线略有些昏暗。

    卫复渊发现,北泉分明是第一次进这栋别墅,却好像对它的内部结构很熟悉似的,迅速而悄无声息地穿过客厅,找到了餐厅旁边的扶手楼梯,领着他一路上到二楼,停在了走廊南面的一扇房门前。

    “到了。”

    北泉凑到卫复渊耳边,用几近耳语的声音说道:

    “这就是蓝恬的房间。”

    卫复渊的耳廓被北泉温热的吐息拂过,“腾”一下热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按捺住想要抬手揉一揉的冲动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:

    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
    “哈哈。”

    北泉轻声笑了起来:

    “当然是让她告诉我们她知道的事情了。”

    卫复渊以为北泉又要故技重施,开了门以后将蓝恬大小姐弄晕过去,然后让自己去看对方的记忆。

    没想到北泉却打开了手提箱,从里面翻出一块灰扑扑的石头来。

    “稍等,很快就好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将石头往地板上轻轻一敲。

    只听“啪”一声脆响,石头好似鸡蛋壳一样裂开了一条缝,一股灰色的烟雾从裂缝中冒出来。

    灰雾在空中打了个转,接着像一条蛇一样,从门缝钻进了蓝恬的闺房中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我出差回家啦!

    明天开始恢复早上更新,mua!=3=

    第27章 魔女-11 你在这里做什么?

    “滴答、滴答、滴答……”

    隐隐约约中,蓝恬听到了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。

    她猛地睁开眼,在黑暗中坐起身,按亮了床头灯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蓝恬都有些精神衰弱,经常失眠到凌晨,即便勉强睡着,也只是浅眠,很容易就会被一点儿风吹草动惊醒。

    蓝恬的父母都以为女儿是还没能从未婚夫被害的打击中回复过来,只有蓝恬本人知道,令她每日都担惊受怕、寝食难安的究竟是什么。

    滴水声在灯光亮起后就停止了。

    蓝恬坐在床上,死死揪住被子,竖起耳朵全神戒备地听了三分钟。

    再没有任何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蓝恬松了一口气,重新躺回到了被窝里。

    她伸手想要关灯,但在触碰到按钮的时候又改变了主意,只将灯光略略调暗了一些。

    闭上眼之前,蓝恬又警觉地环视了一圈,确定过房间里没有异常,才终于安下心来。

    但她还没来得及重新酝酿睡意 “滴答”,是水滴落地的声音。

    蓝恬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滴答。”

    又是一声滴水声。

    这次她总算循声找到了声音的来源。

    梳妆台上的一只花瓶不知何时裂开了一条缝,有水渗出来,水渍已经淌到了桌子边缘。

    蓝恬最近本来就心情抑郁不安,好不容易睡着,便被漏水的花瓶弄醒,简直令她烦躁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她强忍住想要将花瓶砸碎的冲动,掀开被子翻身下床。

    蓝恬迈出了一只脚。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毫无心理准备的,她一脚踩在了什么湿湿滑滑的东西上。

    蓝恬本能地低头一看。

    她惊骇地发现,自己的脚下竟是一滩鲜红而粘稠的液体。

    虽然屋内的光线不太亮,但这个液体的颜色和触感,立刻就会让人联想到“鲜血”二字。

    蓝恬张大嘴,尖叫却卡在了嗓子眼里,喉头只剩“赫赫”的气音。

    她本能地缩回脚,蹭一下跳上床,无可避免地将那些刺目鲜红蹭到了被子上。

    “不、不对!”

    蓝恬的脑中一片混乱,她一边哭一边崩溃的尖叫:

    “怎么会有血、这里怎么会有血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