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第一次占卜就是为了找你哦。”

    “找我?”迹部挑眉,眼里像有星辰大海,光影璀璨的,“三岁生日宴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柚木点头,“迹部家少爷在月江家失踪了,我可担待不起。刚好学完占卜,就用塔罗牌试了一下,然后在柜子里找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恩,当时心里是不是还在骂本大爷呢。”迹部冷笑,声音懒洋洋的,“哪个呆子能被锁到柜子里,如果不是迹部家的人,我才懒得找呢。”

    不能说毫无关系,只能说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“……别骂了别骂了。”

    迹部家的车到了,柚木讪讪的拉开车门,恭敬的欠身:“少爷您先请。”

    迹部冷冷的瞥了她一眼:“哼。”

    路灯飞驰后退,车窗半开,只有耳边的风声呼啸,寂静又喧嚣。

    柚木捂着嘴打了个哈欠。

    迹部靠在座椅上,闭目假寐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迹部缓缓睁开眼睛,就见柚木靠在椅背上睡着了。

    睡着的她,不似平常那般古灵精怪又没心没肺的样子。

    阳光洒下碎金,映在她安安静静的脸上,美得清淡舒服。

    心头像有软软的羽毛在挠,痒痒的。

    迹部不知不觉就出神了,灼热的一双眸,忽明忽暗,似有波澜汹涌。

    车窗上,倒映着迹部的侧脸,立体分明,姿容不凡。

    十字路口转了红灯,车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迹部的视线太刺人了,柚木有些敏感,脸色不太好的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“迹部。”

    语气也不太好。

    迹部没有反应,还是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。

    柚木眨了下眼睛,声音不由得高了几个度:“你看什么呢!”

    迹部身体微微一颤,斜睨了她一眼:“声音这么大干嘛。”

    柚木侧目,紧紧的盯着他,仔细打量:“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?”

    迹部撞上她的视线,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窘迫与慌张,下意识地移开目光:“本大爷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?”柚木冷哼,语气难得强势,“你都把我盯醒了。”

    迹部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,眼神飘忽,伸出手将柚木的脸掰正。

    动作刚一结束,两人都愕然。

    迹部羞窘,剔透白皙的手指微微收紧,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。

    柚木没说什么,默默的按下车窗,看向窗外。

    到了柚木住的小区,她拎着小包袱,打开车门后还是说了一句:“我下车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,啊恩。”迹部扭头,长睫忽然敛下,细看,眼里有浅浅的波澜,“注意安全。”

    车门被关上。

    “明天见。”

    嗓音低沉冷冽,压得很低,几乎听不见。

    浓密的树冠挡住了强烈的阳光,向地面投下一片斑驳的树影。

    柚木缓缓走在小路上,突然停了下来,就站在那里,垂着眼睫,遮了眼底情绪。

    站了许久,久到地上有孤独的影子。

    待风吹去了浮躁与不安,思绪缓缓沉静之后,她抬头望了一眼天空,又向前走了起来。

    那双总是沉静的眸子,亮晶晶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翌日,阳光明媚,碧空如洗。

    迹部已经吃完丰盛的早餐了,正准备去上学。

    长廊上,管家和女仆跟在迹部身后,不紧不慢。

    “少爷,老爷和夫人已经去机场了。”管家停顿了须臾,“老爷说,人工智能的项目暂时由您跟进。”

    迹部脚步停住,眼底半点波澜都没有:“啊恩,巴黎分公司的事情很难处理吗?”

    不是三天就回到日本了吗?

    “刚刚接到消息,巴黎秋冬时装周大约在九月开始,夫人决定参加今年的时装周,所以这段时间准备一直待在巴黎。”

    这一席话,说得很字正腔圆。

    “本大爷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周一的电车有些拥挤,左摇右晃的,忍足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。

    他将书包抱在怀里,止不住的打哈欠。

    身边坐着两个穿着圣鲁道夫学园校服的男生,向着电车外叽叽喳喳的。

    “混血儿吧,好可爱啊,穿着冰帝校服呢。”

    “她不会划滑板上学吧?”

    滑板?忍足瞬间就醒了,顺着身边两个人的视线看去。

    很远的地方,果然是柚木,肤色很白,漂亮可爱,一边打哈欠一边踩着滑板。

    新的一周从吃瓜开始。

    而另一边,却是新的一周从迟到开始。

    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,透过早雾,一缕缕地洒满了校园。

    校门口的门卫大叔朝柚木挥手:“快点快点。”

    柚木跳下滑板,小跑了几步。

    “早上好啊大叔。”

    “早上好,又要罚站了吧,吃早饭了吗?”

    柚木摇头。

    门卫了然的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早饭:“给你,快进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