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见怪不怪,场边的桦地双臂一伸,外套自然的落下来: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啊啊啊啊!”

    柚木将本子拍在脸上,莫名感到羞耻。

    她第一次看迹部打球,原来是这个场景吗?太中二了~

    比赛开始。

    迹部的网球技术毋庸置疑,控制力和速度都很不错,洞察力更是惊人,一直压着忍足打。

    不过忍足也不赖,不仅将球回击了还正好压在底线上。

    迹部跑到底线,将球回击。

    忍足下意识地打出一个高球,咬了咬牙:“糟糕。”

    迹部勾唇,直接起跳。

    第一次起跳扣杀打掉对手的球拍,并且在球反落回自己的球场时第二次起跳扣杀,一气呵成。

    “啊啊啊啊啊!”

    尖叫声振聋发聩。

    “迹部大人的迈向破灭的圆舞曲!”

    柚木目光微灼,凝神而视。

    这家伙,球风也是高傲华丽。

    迹部挥着球拍,在球场中奔跑,在青葱的年少时光里,肆意轻狂。

    一个侧拍,他将球回击至网前。

    结束了,迹部胜。

    夕阳抖落下柔和的光,一束束的,从空中倾泻下来笼罩着他。

    “迹部!迹部!迹部!”

    柚木目光定住,眼里的空泛与缥缈突然尘埃落定,一点一点清晰又明亮。

    她拨了拨耳边的发,忽然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人间骄阳正好,风过林梢,天很蓝,叶很绿。

    不恋尘世浮华,不写红尘纷扰,不叹世道苍凉,不惹情思哀怨。

    世间的任何景象,都不及你耀眼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周六下午。

    千鹤太太抬头望了望窗外,黑云蔓延至整个天空,像打翻的墨水瓶一样。

    千鹤坐在沙发上,提醒道:“妈妈,带把伞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千鹤太太点头,叮嘱一句,“如果晚上我还没回来,你就自己做点饭吃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路上小心。”

    趁着还没下雨,切原太太正在遛狗,见刚搬过来的邻居出门,下意识地说道:“出门啊,千鹤太太。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千鹤太太礼貌地欠身,“去一趟京都。”

    嗓音轻柔,却异常坚定。

    切原太太看了看千鹤太太走远的背影,又抬头望了望天空。

    她刚一转身,切原正好背着包从家里出来。

    “汪汪汪!”

    切原太太眼尾稍稍上挑,拉住想往切原身上冲的狗:“你这臭小子,干嘛去!”

    “我要去东京玩玩。”

    “去什么东京,马上就下雨了,给我回家学习去!”

    切原咂舌:“老妈!”

    切原太太掀了掀眼皮,淡淡地扫了一眼:“你英语作业写完了吗!上次随堂考试是不是又没及格!就知道玩!”

    切原被按住死穴,烦躁地揉了揉本就凌乱的头发,不情不愿的说:“好好好,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京都。

    柚木下了电车,狂风呼啸,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。

    车站的不远处,千鹤太太摇下车窗,朝她招手:“柚木大师!”

    柚木闻声朝她走去,拂开风吹落在帽子上的花,拉开车门。

    驾驶座上是古守家的管家,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,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“初次见面,柚木大师。”

    “您好,初次见面。”

    车子缓缓开动,管家开口:“今天老爷受迹部家邀请,已经去东京了。”

    柚木唇角上扬了浅浅弧度: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管家扫了眼后视镜,欲言又止,半晌才说道:“我一直是夫人的家仆,前几天小姐跟我说夫人入轮回的事情,我万分羞愧。当初夫人失踪,我怀疑是老爷干的,苦于没有证据,我也不敢报警。于是这些年来我在暗中搜集老爷的犯罪证据。”

    凉眸沧桑,只有谈及古守太太时,才会多几分柔和。

    柚木一双温良宁静的眸,有一闪而过的凌厉:“你知道哪些?”

    “老爷做事谨慎,独来独往,从不假借他人之手。不过我还是一个重大发现。”管家顿了顿,语气愤慨,“他一直利用一些意外害人。最近的是四个月前北海道札幌居酒屋坍塌,造成43人死亡。那是老爷私人名义下的产业。”

    千鹤太太诧异,皱起眉头:“札幌居酒屋坍塌不是因为地震吗?”

    管家摇头,神色深沉,眉间阴翳:“按照日本建筑标准,新盖楼房的耐震度必须抵挡得住6到7级的地震。但是为了削减建筑成本,老爷要求建筑公司谎报了结构数据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能这样!”

    柚木眉目一转,眼里有探究:“这件事我不太了解,后面有请大师超度吗?”

    “请了。老爷说自己也有责任,专门请了日本道观的副住持来超度。这几年的很多楼房坍塌、火灾爆炸,事后老爷都请了大师来超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