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西馆外面已经围满了人。

    游客已经全部被疏散了出去,但是杜维等人已经全部赶过来了。

    同时赶到的,还有消防队和各种应急防护的小队。

    西馆没有再发生爆炸,场馆的坍塌效应也因此中止,队伍在做足安全防护工作之后,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。

    苏进本来也坚持要同行,但是周围阻止的人实在太多,最后还是只能被按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应急处理小队是从一号馆入口处进去的,他们要做的是检查建筑安全以及文物安全,排查人员遗漏。

    很快,各种各样的消息透过实时摄像头和对讲机,回报了回来。

    一号馆没有游客遗留,建筑完好,文物展柜没有受损情况,所有文物全部安然无恙。

    二号馆没有游客遗留,建筑完好,文物展柜没有受损情况,文物受到震动,但是事前被有效固定,只有少许位移,没有受损。

    三号馆没有游客遗留,天花板与墙壁出现裂缝,文物展柜有位移,文物震动比较大,没有受损。

    听到这里,周景洋松了口气,面带微笑地看了苏进一眼,发现他并没有放松,表情仍然非常严肃。

    应急小队走进了四号馆,片刻之后,轻轻倒吸凉气的声音从对讲机对面传来。

    同时,摄像头快速移动,对准了前方。

    摄像头移动的时候,画面有些模糊;等它安静下来之后,画面也随之清晰,把眼前的情景展现在了他们面前。

    四号馆的天花板与墙壁上都出现了明显的裂缝,映证着刚才那场爆炸的惨烈。

    而更为惨烈的,是后母戊方鼎本身。

    这尊稀世珍品,世界上被发现最大的礼祭青铜品,如今被炸得四分五裂,铜色的碎片溅满了一地!

    第八百二十二章 目的为何

    夜色深沉,苏进独自一人站在华夏馆西馆的四号分馆里,凝望着眼前的情景。

    白天的喧闹已经暂时告一段落,四号馆采取应急措施,进行了一些加固与支撑,使其墙壁与天花板上的裂缝不至于继续恶化下去。

    不过经过检查,也证实了西馆的主体结构并没有遭到破坏,但安全起见,陈列展示的文物还是被转移了出去,暂时不再对外开放。

    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,整个文交会组委会全部为之震动。

    毫无疑问,这是一个巨大的恶性事件,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处置及时,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,西馆的文物除了后母戊方鼎被炸毁之外,其余都没有受损。

    杜维非常感慨地说,这还多亏了文交会之前,苏进再三强调文物的安全问题,做了很多额外的应对措施。

    当时他还觉得以文交会安保的严密程度,这样的应对有些过头,现在看来,苏进的担忧是合理的正常的,是他拯救了这些文物。

    然而,现在苏进站在四号馆里,看着面前四分五裂,被防护带隔离开来的后母戊方鼎,心情却极为沉重。

    他为什么会一再强调文物的安全问题,是因为他心中一早就有了预感。

    早在文交会开始之前,苏陌就已经打电话过来警告了他。

    虽然他话中意义很不明确,但当时苏进就心有所感,隐约觉得他所指的“西方”指的就是华夏馆西馆。

    为此,他做了很多工作,但显然还不够。他竟然让人混了进来,在后母戊方鼎内部安置了塑胶炸弹,直接引爆,发生这样严重的后果。

    很明显,这炸弹是在他对方鼎进行全形拓之后放置的。现在组委会不眠不休,正在排查这几天的监控录像,要看看炸弹是怎么被带进来、放进去的。

    要知道,在四号馆里,后母戊方鼎虽然没有被放置在文物展柜中,但同样也拉起了隔离带,普通游客根本无法靠近。

    而要造成这么巨大的爆炸效果,塑胶炸弹的份量不可能太小。

    这种情况下,安置炸弹的难度是非常高的,一定是安保过程中出现了疏漏!

    当苏进和华队长一起出来,看见外面的人群时,华队长缓缓转过头去,看着面前已经平静下来的西馆,握紧拳头,面如死灰。

    当然,这不止是华队长一个人的错,至少苏进是这么认为的。

    他接到苏陌电话,心里产生警惕,在安全方面做了很多工作。

    除了特别定制展柜,对文物进行防震以及加固等多项手段以外,他还要求杜维,额外加强了西馆的安保队伍。

    这里的安保人员是其他展柜的两倍以上,苏进要求他们一定要严阵以待,七天时间全部留在这里,绝不能擅离职守。

    然而,他发现西馆出现问题的原因,是在东馆门口看见了熟悉的面孔,看见了原本应该驻留在西馆的安保人员!

    也就是说,因为查理侯爵一行,有人把西馆的人调去了东馆,转移了安保的重点区域。

    这个人的地位一定非常高,不然在苏进的再一强调下,华队长也不可能从命。

    至于这个人是有心还是无意,那就很难说了……

    再从另一方面来想的话,查理侯爵一行人突然来到华夏,或者说最早时英方增加运往华夏的文物数量,是不是都是为了这样一刻,为了调虎离山?

    但如果真是这样,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?

    而这,才是苏进真正自责的原因。

    他看着四分五裂的后母戊方鼎,握紧了拳头,脸色十分沉郁。

    他猜到了对方可能会对西馆下手,但在他的想法里,对方是文物盗卖集团,他们要的是金钱、是利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