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的人也很奇怪,他们有的人端了果馔,有的人拿着几根蜡烛,全程没有一个人讲话,整个队伍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涌入了小庙里。

    “走,我们跟上去看看。”白若尘轻轻拍了拍戈雁声,就率先猫着腰溜了出去。

    戈雁声赶忙跟上,他俩躲在小庙门口的树后,警惕的看着庙宇里发生的一切。

    为首的那个男人应该是村里的村长,他把灯笼放在了一旁,率先跪在了蒲团上。

    身后的村民也有秩序的把手里端的东西放到了地上,恭恭敬敬的跪下来磕了几个头。然后他们起身,把祭品放到了台子上。

    白若尘眼尖,看到了最前面的那个红布盖着的钟上,正端坐着那个老头。他的身形虚虚的飘在天上,两只脚的地方跟那口大铜钟牢牢地相连着,仿若一体。

    他还是那身行头,只不过眼里都是慈爱,他眯着眼乐呵呵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村民,一叠声的说着“不用客气,一家人”这样的话。

    他的身形很凝实,只要开了阴阳眼想不发现都难,戈雁声自然也看到了,他盯着那个老头屁股下的钟,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杂事办完之后,村长点了三炷香,口中念念有词:“叩谢老爷,感谢老爷。这次地动由于您预警及时,我们村依旧无伤亡,这是孝敬您的,请务必收下。”

    说完,磕了三个响头。

    他身后的村民也赶忙跟着拜了下去,所有的村民脸上肃穆又庄重。

    白若尘躲在树后看着这一切,心惊不已:“刚刚那几次的钟声,竟然是地震的预警?张衡发明的地动仪,难道就是这个大钟?”

    正在这时,上午那个看门的抬了一下头,立刻发现了:“村长!咱们圣物上的红布,被人撕开了!”

    庙宇里一通骚动,戈雁声做贼心虚,又害怕波及到白若尘,所以忙不迭的带人溜了。

    两人回到了车上,拧亮了驾驶室里的小灯。他们现在都是一脸疲惫,白若尘的衣服都被那个疯老头拽的变形了,戈雁声也好不到哪儿去,身上蹭的都是灰,下楼的时候太着急,还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手。

    他们心照不宣的对视着,看着对方的狼狈,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我这钱赚的可太不容易了。”白若尘揉了揉笑疼了的肚子,“你的手要不要紧?需不需要我带你去医院打一下破伤风?”

    结果还没等白若尘说完,戈雁声已经施法把伤口弄好了。

    戈雁声傻了——

    如果去了医院,我可以装病,把自己挂在白若尘身上。可以搂着媳妇的细腰,在人前不露痕迹且光明正大的吃白若尘豆腐,然后白若尘碍于面子,只能装作无事发生,咬着嘴唇乖乖的忍着,直到忍不下去了,在人前压抑的小声哼唧。

    然后我可以找个空着的病房,把他推进去,里面没准还有病号服白大褂啥的……嘿嘿……

    然后戈雁声低头,看到了自己已经平滑如新的狼爪子。

    白若尘顺着戈雁声的目光,也发现了,他舒了一口气:“已经好了?那还挺方便的。”

    戈雁声饿的眼冒绿光,凶巴巴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心,然后倏的抬头,一脸严肃的盯着白若尘:“我觉得我没好,我的手还有点疼!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去医院看一下!真的!”

    白若尘看着戈雁声如饥似渴的眼神,什么都猜到了……

    戈雁声【虎目含泪jg】:“去嘛好不好?”

    白若尘:“……”

    戈雁声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:“那要不我再用小刀给自己爪子上来一下子?”

    白若尘彻底爆发:“闭嘴!你敢!!”

    哎,今天也是看得到想得到偏偏吃不到的一天……

    第70章 校长

    被摁着脑袋教育了一顿的戈雁声,十分委屈的忘掉了脑子里的黄色废料。抱着自己的手低声叹惋着。

    “行了,你给我适可而止!”白若尘揉了揉太阳穴,“你把我气得头疼。”

    刚刚还满脸不正经的戈雁声立刻围了上来:“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你又不是医生,能看出来什么……”话是这么说,白若尘还是乖乖地把脑袋凑了过去。

    戈雁声左右看了看,然后不要脸的亲了白若尘一口:“你魂魄不稳,刚刚的钟声震着你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戈雁声拿出来一杯酸奶,又烧了一张符篆,把灰烬倒到了酸奶杯里搅了搅:“喝药,喝了能好一点。”

    白若尘捏着鼻子喝了,呛得不停地咳嗽:“那个钟,也太不对劲了,能预警地震,地动仪?”

    戈雁声摇了摇头:“不是,我见过地动仪,不长那样。之所以能预警地震,我觉得是因为那个老头,没猜错的话,这个钟是他敲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能吧?”白若尘喝了药,头确实好一点了,“那个老先生不是一直呆在四楼纠缠咱们俩吗?”

    “你没仔细看,那老头跟那个钟关系不一般。”戈雁声无意识的捏着酸奶盒子,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这个老东西不能离开那口钟,当时在四楼纠缠我们的,应该是他的分身,并非实体。”

    “钟……”白若尘看着车窗外满天的星子,突然想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他手忙脚乱的开始脱衣服。

    戈雁声先是一愣,随后立刻明白过来了。他整个人乐呵的像一只几百年没吃过肉的狼,噌的一声就扑到了白若尘身上:“想在车里是吧宝贝?行!车虽然是有点小,但左右这条路上没人,咱们也不用怕会被发现!”

    白若尘听到这儿,毫不客气的捂住戈雁声的脸,整个把他掀了过去。戈雁声叽里咕噜的滚了一圈,又回到了原点,就听到自己媳妇说:“工作时间!你再敢满脑子黄色废料,我真的让你见识一下啥叫兔子急了也咬人:)”

    于是白兔子同学,从衣服的夹层里,掏出了那个破破烂烂的报纸。

    “你把这个带回来了?”戈雁声讪讪的摸了摸鼻子,也凑了过去。

    那张报纸久经沧桑,在那个小破楼里安静的落灰,早就泛黄变脆了,上面还脏兮兮的沾满了泥渍,把字都糊住了。白若尘打开窗户,把报纸伸出去掸了掸灰尘,这才模糊的辨出了上面的字迹。